当我爬上南下的大巴时，发现几乎坐满了乘客，还好在偏后还有一两个空位，我刚坐下没多久，车子停了下来，拦车的是一位妇女，带着六七岁的小女孩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包。上车后，她俩在最后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，与我相隔一个通道。可能是由于喜欢的缘故吧，我不免多看了几眼坐在我旁边的小女孩。她很漂亮，白白的皮肤，大大的眼睛，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儿，一身红色的小套装很鲜艳，就像太阳一样，亮亮的。

小女孩偎在妈妈的旁边，怯怯地望着车上的人。车驶出城区，加快了速度，母亲把女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，小女孩的羞怯感慢慢地消失，望着妈妈的眼睛，竟唱起了歌。她会唱的歌还真不少。

唱了八九首歌，小女孩可能累了，公路两旁的田野树木，在飞速地向后倒去，可爱的孩子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。年轻的母亲可能怕女儿着凉，看看我，请我帮她从包里拿衣服。我拎过那沉甸甸的包，拉开拉链，里面的东西很多，茶缸、牙膏都有，我在她的示意下拿出外套，又拉上拉链。妇女连声向我道谢。为了让女儿睡得舒服点，她缩回了半伸的腿。我鬼使神差地凑上前，对妇女说：“你的女儿真漂亮，皮肤真白。”我觉得我没有夸张，睡着的小女孩是很白。没想到她在我一句夸赞的话后，眼眶里竟噙满了泪水，那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会儿，还是掉了下来，掉在小女孩的小套装上。我扫了一眼周围的旅客，很多人都在看手机，有的闭目养神，没有人注意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她还是开口对我说，女儿可能是得了血液方面的病，这次就是去大医院确诊一下的。我听后失神地望着睡熟的小女孩，感觉她的嘴唇血色是很少，脸上的皮肤真的有一种苍白感。我的鼻子酸了，年轻妈妈的眼泪又无声地滴了下来，落在小女孩的脸上。小女孩醒来，望着妈妈，举起小手，一边给妈妈擦眼泪一边说：“妈妈，你怎么啦，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？等下了车，我跳支舞给你看行吗？”妈妈搂着女儿，吻着她的小手，连声说：“行，行。”

女孩的歌声又响了起来，听着那歌声，嫩嫩的，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，也嫩嫩的。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，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还能唱多久。我真希望这辆车没有终点站，让这小女孩一路放歌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