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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之韵,浪漫与诗意的交响曲 ■季大相 2022年01月23日

只不过一夜之间,今晨出门就需要加穿两件线衫或裹上一件羽绒服御寒了。冬天来得静悄悄的,一点声息也没有似的,让人有点措手不及。但不管你愿不愿意,冬天终归还是如约而至了。

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,一边伸出双手去用掌心努力地将冻得发疼的耳朵捂热,不停地哈气、跺脚,驱寒取暖。道路两侧的树木早已是光秃秃的模样,一阵寒风刮过,地面上的枯草、落叶好似受到惊吓一般,瑟瑟发抖,随风起舞、翻滚也显得无精打采。不远处的村庄,显得沧桑、落寞,因空巢户的不断增加,失去了它曾经的热闹和喧哗。干涸的小河边,几条白色的、黑色的、黄色的家狗在打闹嬉戏,上蹿下跳地追逐着,释放出村庄里还有人出入生活的气息。还有那些景观苗木,虽然枝干上的叶片儿仍呈绿色,但好像人失眠没有休息好一般,有点萎靡不振的模样。冬天给人的总体感觉是色彩单调,但也是通透的,那田野、沟渠、圩堆……无遮无挡,让你一览无余,品味乡村独特的韵味。

今冬的第一场雪,把大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。田野里被积雪铺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,树木枝丫上的冰凌花,晶莹剔透,造型各异,引得许多人评头论足。堆雪人、打雪仗,许多上了年纪的人也参与其中,于欢声笑语中追寻久远的儿时记忆,好似返老还童,岁月在身上没有刻下印记。男生、女生自拍或他拍,就连一些老年人也把手机玩得溜溜转,拍景配图广发朋友圈、上抖音,好好地秀一回,脸颊的笑容像花儿般灿烂。

华灯初上,乐曲响起,原本缩手缩脚的人们,立马精神抖擞,步履矫健地跳起广场舞,老大爷、老大妈那伸腿舒臂的灵活劲儿,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。旁边还围拢着一群瞧热闹的,指指点点,嘀嘀咕咕低声进行点评,舞姿出众者,能不断地收获掌声和叫好声。

儿时的冬日里,男孩子“斗鸡”,双手提起膝盖对碰,有时“咚”的一声猛磕,双方痛得龇牙咧嘴,前跑后逐,一方脚掌落地认输。女生则玩起跳绳,双腿跳、单腿跳,单人跳、双人跳,花式繁多,令人眼花缭乱。要说大规模的“战争”,非“挤扛”莫属,两个班级挑出同数量的男生,10人或20人一组,身体紧靠着墙壁,随着一声“开始”,双方肩膀双扛,直到一方被挤退为落败。有时一方明显实力不济,则故意使坏,趁对方使劲挤扛的时候,突然全员撤步脱离接触,另一方则因瞬间失控而摔成一片。大人们躺在草堆边晒太阳、侃大山,或围坐成一圈打扑克牌,往往会出现旁观者比打牌者还着急的场景,令人忍俊不禁。饭点一到,各散回家。

进入腊月,农事渐少,人们便开始忙年。村东头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忙碌起来了,旱船跑起来、龙头昂起来、狮子滚起来……名为“农家乐”的民间文艺演出队,正在组织排练新节目。从大年初一开始的一个正月里,他们都将活跃在乡村、企业、街头等场所开展义务演出,传播民俗文化,欢度快乐幸福年。

居民小区、农家小院,空气中弥漫着腌腊味的香气,腌鱼、腌肉、腌鸡、腌鹅……一串串地挂在绳子上、竹竿上……一幅物阜年丰的风景,衬托出火红的日子蒸蒸日上。一些头脑活络的人从中寻得商机,干起售卖咸鱼、咸肉等腌制品的生意,有的人还开起网店、直播带货,腊味既丰富着城乡居民自家的餐桌,又进入大中城市,甚至漂洋过海,成为一个增收富民壮口袋的产业。

游子回乡,亲友团聚,亲情、友情……我一直认为,冬天是最有人情味的季节,茫茫人海,匆匆步履,用爱传递温度。一个面对面的问候,一个爱心红包,一碗汤圆……冬天正以它另类的浪漫和诗意,弹奏出一首交响曲,丰盈着我们的生活。过了年初六,返乡过年的人又开始陆续踏上奔赴异乡的旅途,他们捎带着亲情的温度,大包小包地装着各种腊货及土特产,嗅着家乡的味道,去创业、打拼……又是一年的期盼与守候。

冬之韵,就是这样把生活打理得人情味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