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 根据招商局集团官网,招商局集团有限公司(简称“招商局集团”或“招商局”),前身为“轮船招商局”,创立于1872年洋务运动时期。作为中国近代第一家股份制公司,招商局曾组建了中国近代第一支商船队,开创了中国近代民族航运业,带动了其他许多近代产业的发展,在中国近现代经济史和社会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。2023年,招商局全年实现营业收入9244亿元、基本保持稳定,利润总额2269亿元、同比增长3.5%,净利润1911亿元、同比增长6.4%,总资产约13.5万亿元、同比增长8.2%。
洋务运动期间,北洋大臣、直隶总督李鸿章主张设立轮船招商局。1872年12月26日,轮船招商局正式诞生,次年1月17日在上海洋泾浜永安街正式开门营业。这家企业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家轮船运输企业,也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先驱,被誉为“中国民族企业百年历程缩影”。
杨士琦(1862年—1918年),籍贯泗州(今盱眙县),在清末及民国初年曾两度出任该企业“掌门人”,累计时间长达十年。就连主持创办轮船招商局时间最长的盛宣怀也心甘情愿当他的副手。杨士琦锐意改革,大胆创新,为开创轮船招商局辉煌的新局面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●简政放权,赢得称赞
1902年底,盛宣怀因丁忧去职,杨士琦出任轮船招商局总理(即总负责人),任期至1907年春天。任职期间,他采取许多新举措,把已经岌岌可危的轮船招商局治理得红红火火,赢得各界一致称赞。
杨士琦上任后便简政放权,赋予总船主、副总船主、总铁柜等人员调度用人的权利。订立考核细则,根据各船的实际收入来确定报酬标准,以此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。添置新轮船,维修现有轮船,购置土地,在各地新建码头、栈房,修筑专用铁路线,改善经营环境,扩大企业再生产能力。对“致远”“普济”“广利”三船进行大修保养,重换锅炉。
杨士琦开辟新航线,扩大轮运范围。1903年,日本人在湖南设立轮船公司,抢占湘江航线。轮船招商局与之联系,提出入股合作并把萍乡煤炭运往上海的要求,遭到日本人拒绝。1904年7月,英国轮船公司也来抢占湖南内河航线。同年9月,杨士琦决定派轮船试航汉口至长沙线路,并租用英国太古公司的码头。不久,轮船招商局又在长沙大西门外浏阳码头之南买下4.4亩土地,自办码头,打破了外国公司对湘江航线的垄断局面,开辟了新的线路,增加了营运收入。
四年多时间,轮船招商局的船员增至2429人,其中外国船员175人,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大型企业。轮船招商局的固定资产、利润稳步上升。从利润及盈余可以看出杨士琦主政期间的显著业绩:接管前,1902年亏损15.3006万两白银;接管后,年年盈利,1906年盈余26万两白银。
●推行改革,书写辉煌
1913年6月22日,轮船招商局在上海张园召开股东大会,选出杨士琦、盛宣怀、王存善、周晋镳、唐德熙、郑观应、傅宗耀、陈酞、施亦爵等9人为董事,以杨土琦、盛宣怀为正、副会长,组建新一届董事会。资历最老、财力最雄厚的盛宣怀甘当副手。难能可贵的是,杨士琦作为董事会会长,能坚持少数服从多数原则,支持董事会的决议,支持董事会完善招商局管理机构,在航、产分离等方面进行重大改革。
由于杨士琦在政界拥有很好的资源,所以轮船招商局能做许多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,深得股东们的信赖和拥护。如辛亥年放出的债务,杨士琦收回白银48万两之多。有股东在公司大会上不禁赞叹:“盖杨会长于职任及义务心颇为郑重……非实心任事者曷克至此?其股东对之能不感激?”(《招商局史稿外大史事记》)与会全体股东报以热烈掌声。
从1914年到1918年,轮船招商局每年运费收入分别比上一年增加40.9万两白银、54.7万两白银、170.2万两白银、136.3万两白银。船吨年产值也随之逐年提高,1917年达到每吨115.68两白银,1918年竟高达148.10两白银,这是前所未有的成就。由于运费收入剧增,运费结余也达到相当可观的数额。这一时期,轮船招商局营业空前繁荣,广大股商及部分职员也从中得到了实惠。从1914年到1918年,轮船招商局共分配股息331.8万两白银、花红57.8万两白银,合计389.6万两白银,平均每年分配股息花红77.93万两白银。运费收入、船吨年产值、运费结余三项,后者分别是前者的2.9倍、3.2倍、14.6倍,均为轮船招商局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佳绩。
●廉洁奉公,造福社会
杨士琦入股轮船招商局几十年,担任轮船招商局董事15年,执掌轮船招商局大权近10年,是轮船招商局近代史上任职最长的董事之一。轮船招商局在当时是经济效益非常好的企业,许多轮船招商局的董事都成了暴发户。但杨士琦不贪财、不聚财、不置房产,一直住在静安寺寓所里。他为轮船招商局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,根据章程应得巨额奖金,却全部捐献给轮船招商局作为发展基金:
久历膴仕,俸给外不苟取毫发。董招商局前后几十年,例得劳金十余万,杨谢不受而蠲之公家。或问曰:“是奚为不受?”杨曰:“取之固足富,舍之不患贫,有用之金钱宜作有益之事业。”(陈赣一《新语林》卷一)
杨士琦的财富观是不敛财和多做公益事业。1918年秋天,杨士琦因病去世,家无余财,大总统徐世昌发布《大总统令》:“著派王廷桢前往致祭,特给治丧费银一万元。”为他办了丧事,使他得以归葬故乡淮安。
1903年至1906年,杨士琦担任轮船招商局总理。在此期间,轮船招商局每年上交国家一大笔钱财,主要用于北洋军队经费和上海实业学堂学费。1903年,交给北洋兵轮经费6万两白银,出洋肄业经费2万两白银。1904年,交给北洋兵轮经费10.5万两白银,捐助商部经费银0.5万两白银。1905年,交给北洋兵轮经费9.26万两白银,捐助商部经费银0.55万两白银。1906年,交给北洋兵轮经费6万两白银和实业学堂经费2万两白银,捐助商部经费0.55万两白银。1906年4月初,美国旧金山发生大地震,3万多华侨损失惨重。杨士琦、盛宣怀等积极募款,援助美国旧金山遭受地震灾害的华侨。此外,杨士琦还屡次为安徽、河南等地灾民募捐。
1917年12月8日,杨士琦批准开办面向轮船招商局员工子弟的公益学堂“招商局公学”,投资4.9万两白银购地建房、添置设备。1918年,拨款6万两白银作为办学资金。同年8月7日,“招商局公学”正式开学,招收该局员工子弟156名,均免收学费、食宿费。后来又扩大办学规模,对局外招生,造福社会。